新作《坏教育》聚焦美国最大规模学区贪污案

正如美国媒体所形容的那样,让明星休·杰克曼闻名世界的是他的“狼爪”(指他的经典角色金刚狼),但让影迷和评论界“臣服”的演员休·杰克曼,靠的是他的微笑。卸任“金刚狼”一角的杰克曼,最近在其新作《坏教育》中,再一次展现了他如何用微笑演活一个非常复杂的角色——美国纽约长岛罗斯林中学学监弗兰克·塔桑博士。这部根据2004年被揭发的“美国史上最大规模的学区贪污案件”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4月25日在HBO上线后,获得观众和媒体一致称赞,尤其是休·杰克曼和艾莉森·珍妮的精湛表演,更是所有赞美的焦点。奥斯卡组委会刚好最近宣布因应疫情调整规则,不再要求电影要在洛杉矶院线连续公映7天以上、每日3场且至少1场必须在黄金时段放映,才能获得报名资格,允许在流媒体“上映”的电影也可报名参选奥斯卡。可见,休·杰克曼和艾莉森·珍妮的“申奥”机会也是有的。

“完美学监”犯下美国最大学区贪污案

《坏教育》的主角是休·杰克曼扮演的弗兰克·塔桑博士,12年前成为罗斯林中学的学监之后,尽心尽力将这所默默无闻的中学,培养成全美排名第4的公立中学。每年都有不少毕业生考上为哈佛、耶鲁等名校,而弗兰克也成为知名的教育家。

先说一下学区的概念。美国的学区是以一个学校为单位,带起整个社区甚至整个郡、市的活力。学区总监,不仅仅是这所学校类似校长那样的一把手,更是整个社区举足轻重的人物,学区不属于当地郡、市管理,而是与这些行政单位平级,都直接隶属于州政府,经费也由州政府直接拨款,当然本地居民、企业也都会贡献大量捐款。学区的领导机构是由当地居民票选的教育委员,委员会成员聘用学区总监。“公立学校越好的地方,房价就越高。”这是美国人的共识,所以学区总监的权力有多大地位有多高,大家可以有个概念,更何况像弗兰克这样的明星学区总监。

这位教英国文学出身的老师,当了12年总监,把学校办成名校,也把长岛的房地产事业带得越来越旺,而该片学区的发展也越来越好,学区中所有人都敬重他。而弗兰克也确实无可挑剔。他是深情的鳏夫,办公桌上永远摆着据说30多年前去世的妻子的照片,有学区仰慕他的妇女主动投怀送抱,他都会摸着手上的婚戒,以“我对亡妻的感情从未消逝”理由礼貌拒绝。他记得学校每个人的名字,包括学生,甚至是毕业多年的学生。他记得每个人的兴趣爱好、他们的家人。他每周都会安排一个晚上和社区的家庭妇女们办一场读书会,散播文学的魅力。他也非常擅长教育学生,能在谈笑中教导学生知识以及做人的道理。而他本人非常自律,常年保持运动,以及只吃健康和低卡食物,保持潇洒和充满活力的外表。

一位名叫瑞秋的校报学生记者被学长安排采写关于学区一个正在筹划的大建筑工程相关文章。瑞秋去找艾莉森·珍妮扮演的副总监潘蜜拉·葛拉肯,想了解关于工程的相关资料。潘蜜拉刚好不在,和蔼的弗兰克主动招呼瑞秋,为她提供帮助。当瑞秋说她是校报的菜鸟,学长只让她来写写这种学校建设多美好的吹捧文,弗兰克鼓励她“是不是吹捧文,全在于你自己。真正的记者,能把任何题材写成重要报道”。

深受鼓舞的瑞秋,最终真的把这一题材写成了重要报道——学区总监如何贪污。校报报道引发了美国媒体的连续跟进报道,揭发了弗兰克和潘蜜拉——学区总监和副总监,常年贪污学区经费的事实。这宗涉及1100万美元的贪污案,至今都是美国史上最大规模的学区贪污案。

休·杰克曼演活“无法平静的灵魂”

再怎么熟悉休·杰克曼的观众,都会被他这次扮演的弗兰克所震撼。因为杰克曼用了很有层次的表演,将这个完美的角色一层一层剥开,最后直接呈现他那无法平静的灵魂。

杰克曼用了他的“武器”——微笑,将这个完美学监包装起来。没有人会不喜欢这个有能力有魅力的人物,这位出色的教育家,不仅迷倒了长岛学区的居民,也迷倒了观众。而杰克曼并不是用“美好假面人”与“暗黑贪污犯”这两个过程来诠释这个人物,而是在用各种细微的表情、看似随口说的不重要的台词,来一点点展示这个角色平日对自己的压抑、内省的空虚以及永远躁动的灵魂。从他硬逼着自己喝难喝的碳元素健康饮料、一到晚上就在测试自己对学校所有人的名字和兴趣爱好记得牢不牢,到他面对好奇的手下提出的“致命问题”时瞬间换了一副脸孔的表演,全都演得很细致。甚至,他还演出人的复杂性,他对教育学生的热忱和能力是真的,他对学校的爱是真的。就算是他贪污,杰克曼也演出了弗兰克如何从只是有次吃饭时不小心拿学校的卡刷了20美元账单开始,到最后贪了几百万美元。

通过这个角色,观众能看到一个普通人的努力奋斗,一个普通人对爱的向往,也能看到一个普通人如何被贪婪吞噬灵魂,最终犯下大错。难怪不少美国知名媒体都在赞美休·杰克曼这次的表现。

同样受到赞美的还有艾莉森·珍妮扮演的潘蜜拉。如果说弗兰克这个角色的能力是让所有人爱上他,那潘蜜拉的能力就是能让所有和她相处的人,都过得很轻松,因为她能洞悉一切,也就是所谓的情商高、身段软。当然,这也是个因贪污而入狱的人物,但透过珍妮的表演,观众同样能看到潘蜜拉作为普通人的一面。这种以负面人物为题材的作品,做得高级的地方不是将其塑造成“天生恶人”,而是让观众从他们身上学到教训,让观众看到自己如果一个不留神,也可能成为他们。

该片导演是科瑞·芬莱,这位新手导演之前只有一部电影《良种动物》,《坏教育》是他第二部作品。他的手法沉稳到完全不像菜鸟导演。该片编剧迈克·马考斯基还是1991年出生的。2004年,他正好是罗斯林中学的学生,还记得弗兰克学监的教导,“他是我们学生崇拜的偶像,他也是个出色的教育家,所以你可以想象事件爆发后,给当时我们这些学生心理造成多大的影响。”也就是说,当年弗兰克被学生记者“拉下马”,如今又有他培养的出色的学生,将他的故事搬上银幕。(记者 马泽望)